袁志華
一個值得紀念的人的故去,或重于泰山,或重于其它山。而二月河先生很顯然屬于前者。
二月河先生因“帝王三部曲”而著稱于世,作品極度暢銷,他也因此成為了作家中的“富豪”。與先生對慈善公益事業毫不吝嗇形成鮮明對照的是,他通常對自己很是“摳門”,一襲布衣縫補多次、一把蒲扇也已用了十多年。
圖一在兩會駐地河南大廈與先生合影
我與先生交往是從2005年3月北京全國“兩會”開始的,當時河南寧陵劉騰龍制筆公司總經理劉蘭亭想通過我給二月河先生送一套毛筆,聽聽他對毛筆發展的意見,也想借助名人效應提升一下劉騰龍毛筆的品牌含金量。在河南大廈代表駐地,我撥通了二月河先生房間的電話,表明來意之后,他說:你來吧,只是時間不要太長就好。
圖二二月河先生在觀摩劉騰龍毛筆
推開虛掩的門,見到二月河先生,慈眉善目、敦厚樸實,“來,快坐下吧!”先生說道。我在他對面坐下,把毛筆拿出來遞給他,先生打開盒子取下筆帽、把筆尖放到嘴唇上舔了一下,在手掌上寫了兩筆,說:“這是純毛的,商丘還產這么好的筆呀!他們銷量如何?年產量大嗎?”問了幾個問題后,他坦率的說:“我不是下逐客令啊,確實血壓高需要休息。下午還要開河南全團會!”隨后他告訴我手機號碼,囑咐我有事可以電話聯系,并起身送我至門外。
圖三二月河先生書法作品:仁者愛人
雖說有了先生的號碼,但我很少給他打電話,只是春節、中秋節等節日發個短信問候一下。2016年冬,我的同學朱講用找到我,他準備牽頭宋慶齡基金會、中國文聯等幾家單位聯合舉辦一個慈善拍賣會,向名人名家募集作品,拍賣所得善款用于西部貧困地區學校圖書館建設。這是一個大善事,我抱著試試看的態度與二月河先生聯系,電話那頭,濃濃鄉音。他簡要了解情況后,滿口答應會寫一副作品支持這個活動。不多久我就收到了先生秘書寄來的二月河書法作品:仁者愛人。筆法渾厚樸實、遒勁有力,如同先生為人一樣,高山仰止!
圖四作者請二月河先生為《老家河南》雜志題詞
時光一晃到了2017年11月,在世界頂級咨詢公司工作的喬岳通過新華社一個鄉友涼涼找到我,希望能邀請二月河先生為他的作品《漸臺月》寫序。喬岳小我二歲,與二月河先生同是南陽人,所寫的題材也是歷史類長篇小說?!稘u臺月》初步計劃出四部,第一步《狼山烈火》已由廣東人民出版社出版,第二部《未央弦歌》已經“殺青”,第三部完成大半,第四部開始構思。我被喬岳的精神和勇氣所感動,他在外企工作繁忙,竟堅持二十年如一日筆耕不輟,殊為不易!
我在電話中把喬岳的情況給先生做詳細了匯報,他慨嘆“年輕人不容易啊!你先把書稿寄來,我看后再聯系吧!”寄出作品大約2個月后,我就收到了二月河先生親筆寫的序,全文約2000字,結尾引用李白詩《俠客行》,“縱死俠骨香,不慚世上英,誰能書閣下,白首太玄經”,落款是2018年1月8日二月河作序于南陽。先生序文對喬岳作品給予了高度評價,給新作無疑增添了諸多光彩。
萬萬沒想到的是,2018年12月15日我正在京薈文化廣場舉行“菲爾德公益大講堂”時,手機微信突然冒出“二月河病世”的消息,驚聞噩耗,悲從中來,竟讓我呆滯良久。我知道先生身體不好,但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他走的那么早。天妒英才,誠不欺也!16日,我收到喬岳新著《漸臺月:未央弦歌》,但做序的人卻已駕鶴西行!
圖五全國兩會期間先生接受媒體采訪,不到永城不算漢人!
2017年11月間,先生還為我及我的諸多好友在他的傳世名作《二月河文集》上簽名。當時,他的助手說:“老師去輸液了,你可能晚幾天才能收到簽名書?!弊蛲砦医o其助手微信留言:愿先生安息,天堂里不再飽受疾病折磨。
今天,2018年12月19日,河南南陽舉行二月河先生追悼會。先生,您的大愛無疆,您的提攜后人,您的慈悲善良,我們會銘刻于心。
臧克家有詩云:“有的人活著 ,他已經死了;有的人死了 ,他還活著。”二月河先生,您將永遠活在無數讀者心中!
作者簡介:袁志華,資深媒體人、老家河南雜志編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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